当的一声,羹匙被扔进了青花瓷碗里,金黄色的药汤被溅出碗外,她随手把药汤丢到了案几之上,冷冷的道:“既是天命,你来做何?”
我急忙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顾不得膝盖撞在硬木地板上阵阵发痛,磕头道:“太后娘娘,奴婢的愚钝,奴婢说错了话,太后您的身子金贵,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头贴在冰冷的地板上,檀香的余味在我的鼻端冉冉飘过,眼角余光到处,我望见了她锦缎山形斜纹长袍的一角,太后娘娘出身娇贵,从小没用过棉布做的东西,在我任尚宫期间,推求出新,研究出了这种素织蚕丝锦缎,未染色的蚕丝织就出天然的花纹,或明或暗,也曾让太后喜不自禁,但我知道,宫里的人见的稀罕物多,一旦有了新的物件,这种东西便会丢到脑后,但太后依旧穿了它,因为它柔软舒适,却不起皱,或者,我明白贵不在多的道理,叫人织出一匹布之后,独为太后制成两套衣衫,便把千幸万苦叫人做出来的织机砸了,从此尚宫局不再织此素纹织锦,太后穿上这样的衣服,心中又怎么会不高兴,旁的妃嫔又怎么会不心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