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维啊,”徐琨喝完一盅酒,边抹嘴边说,“叫什么大人,太生分了吧?字号相称最好。”
这分明是示好。但虽年龄相仿,叫徐琨的字,张四维还是觉得不妥,就按士林的规矩,取“石美”中一个石字,称他为“石翁”:“石翁,四维还是那句话,有何难处,只要石翁吩咐一声,四维敢不效力?”
徐琨一笑:“子维,今日约会,嗯……”他踌躇片刻,鼓足勇气似地说,“有一事请教。令尊、令舅都是商界翘楚,相信子维耳濡目染也深谙此道,子维看,我在京开家商号,如何?”
“以首相之子在京开商号?”张四维暗自吃惊,但他并未流露,而是笑着说:“不知石翁要经理什么?”
“东城关厢的豆腐陈家,子维当晓得的,”徐琨说,“他们家大掌柜陈大明那家商号,很红火的嘛!”
张四维思忖片刻:“石翁开商号,若以售卖贵邑布匹为业,四维以为经理起来更为便当,也无需投入太多人力。”
“这确是个法子,不过……”徐琨手里把玩着酒盅,良久,抬头看着张四维,“子维,你看,两者兼做,是不是更……呵呵呵…”到底,“更赚钱”几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张四维尽管颇不以为然,嘴上却连说:“那是那是……”
徐琨看了张四维一眼,急忙又把头低下去,支吾道:“这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