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一吓,霎时有些怔怔的,只嗫嚅道:“芍药儿有分寸,这点我敢打保票。他脑袋机灵,人家背后都管他叫‘金刚钻’的。他在苏州街那边有住处,也不能在翊坤宫里怎么着。再说我把宫务都交代通嫔和淑妃了,有她们管着,我也避开了人面儿。人口多,事儿琐碎,杂七杂八的讨示下,我原本就不是个能管人的人,顶在浪尖上是不得已儿,有她们代劳我就轻省了。贴身的人犯了事儿也交她们发落,她们要开革,我不会说半个不字。”
皇帝笑了笑,“你是清闲人,自然有你的福泽。堂堂的管家姑奶奶倒撂开手站干岸,躲到一边享福去了。”
她起身,沿着新筑的宫墙缓行。抬头看,那红墙灰瓦绵延起伏,一直往绿意婆娑的林子里去了。
外头热得一锅汤似的,园子里却是清凉舒爽的另一个世界。日子过得惬意,她更不愿意操心那些了,回头怡然一笑,道:“什么叫站干岸?我不稀图别的,守着你就够够的了。”
皇帝嗯了一声,和她携手漫步,笑道:“手上抓着大权没什么用,留着爱,链子似的拴住爷们儿,这才是最根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