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因还想在地上打个地铺,被阮筝拽上床。
“一把老骨头,还想打地铺,我看你是不要命了。”隔壁还有房间,但云因不肯走,非要守着阮筝。
“奴哪能和娘子同睡一床……”云因道,阮筝瞪她一眼,便无奈住嘴,不再多说。
之后睡下,再无其他话。
云因确实是累了,睡着后呼吸声都有些粗重。
阮筝躺在里头,闭着眼,却没睡着。
她想了许多事情,从年幼到老迈,有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出现她的人生之中。
她送走了许多至亲好友,也曾目睹骨肉血亲伴随哇哇大哭而来到世间。
能够重来一回,教她反思自己、弥补过错,实乃老天眷顾。
又或许,是他们阮家祖坟冒青烟。
阮筝想,也可能不是祖坟冒青烟,是他阿耶在地下哐哐磕头,叫着别这样待我女儿!
想到阿耶的口吻,阮筝没忍住弯了弯嘴角,抹去眼角渗出的泪水。
上辈子,她死的那样仓促。
阿耶阿姑他们地下有知,会不会边抹眼泪边说她不争气?
眼泪越抹越多,阮筝索性背对着云因,想着左右也是要出钱的,这枕头给它打湿就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