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想法不错。”比目鱼笑着回应道,脸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你最好去没有女人的地方。身边一旦有了女人,你就管不住自己了。到没有女人的地方去,这真是个好主意。”
没有女人的地方。不料,自己这句愚蠢的呓语竟然一语成谶,到最后竟然以极其惨烈的方式应验了。
良子似乎一直认定我是替她服毒自杀,因而在我面前表现得更加小心翼翼,诚惶诚恐。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苟言笑,轻易不和我说话。而我只要待在公寓的房间,就会感到压抑得喘不上气来,忍不住跑到外面,照例又去廉价酒馆拼命灌自己,以此借酒消愁。然而,自从那次巴比妥服药事件之后,我的身体消瘦许多,四肢疲乏无力,画漫画时也总是心不在焉,效率大不如前。索性一咬牙,拿着比目鱼来医院探望我时留给我的钱(比目鱼将钱交给我时说,“这是涩田我的一点心意”,俨然是从自己荷包里掏出的钱。其实,那些钱好像也是老家的哥哥们托人交给他的。此时的我,与逃离比目鱼家时已大不相同,隐隐约约看出比目鱼在装模作样地演戏,因此我也留了心眼假装没有察觉实情,顺从地接过钱,并向比目鱼道了谢。然而,对于比目鱼以及哥哥们,为何会费尽心机如此设计,我始终似懂非懂,不甚明了),独自一个人跑去南伊豆温泉。然而,我的性格决定了自己无法悠然自得地享受长长的温泉之旅,一想到良子,我就感到无比凄凉,再也无法静下心来欣赏旅馆窗外远山的风景,甚至来不及换上棉袍,也没有去泡温泉,马上冲出门外,跑进一家看上去脏兮兮的茶馆,猛灌烧酒,直到将身体搞得越发糟糕,实在撑不下去之后才返回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