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竟已疏离至此,连他端来的安胎药都成了一碗毒!聂沛涵站着,看着,等着,直到所有的耐心被磨灭,所有的期待被扼杀,鸾夙仍然端着那碗药,颤抖着不肯喝进去半滴。
而聂沛涵如今想要做的,只有对彼此快意的折磨。
她折磨他,他便要双倍奉还!她对他无情,他也要恨她入骨!什么情爱,什么相思,都不过是可笑的痴妄罢了!
“啪”的一声脆响传来,他将鸾夙手中的药碗扫落在地。瓷片的碎裂声清脆响起,是他们过往的情分在浅吟低唱。
聂沛涵忽然肆无忌惮地张狂而笑,再不去看那张惊恐诧异的娇颜。他边笑边一步步后退,一直退到那扇残缺的屏风前,才渐渐止住了笑意。他慢慢抬起右手,几乎是恶狠狠地指向鸾夙,厉声威胁:“你若敢生下这孽种,一辈子都不要妄想再回北宣!”
就这样彼此折磨着吧!将她禁锢在身边,由她是爱是恨,都是他痛快淋漓的报复。
“鸾夙,我们完了!”狂笑过后,聂沛涵心中是一片荒芜,转身而出。
鸾夙到底还是身不由己,被迫跟聂沛涵返回了烟岚城。如今她有伤在身,又有身孕,人便格外敏感一些。那日聂沛涵逼她喝药的场景太过骇人,她不敢赌,为了腹中的孩子,她只能违心地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