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黎怔怔片刻,脸色渐渐变了,浓浓的不甘、羞辱和无奈让他认清现实。
我一赌气,戳破了幻象。
但瞧他痛苦的模样,我又反省不该如此待他。
可转念想到,只要他不再动不该有的心思,就让他趁早明白吧。
打发走了范黎,我自己开始心神不宁。
范黎想要知道我心里是不是还有那个人,我没给他发问的机会,可我清楚得很,我根本就没有忘掉那个人。
就算那个人早变了,他是高高在上、一言九鼎的皇上,可我还是忘不了,忘不了从前那个梁献意。
蒋褚杰很快找上门来,我戴着面纱,在房内抚琴,时能听见他的低咳声。
一曲罢,他抚掌称赞:“伯牙鼓琴,游鱼出听,姑娘琴艺高超,出神入化,听此一曲,当余音绕梁不绝也。”
我心情不好,也懒得跟他敷衍,冷冷道:“蒋大人今日来,没什么要对小女子嘱咐的么?”
“姑娘实是折煞蒋某了。”他停下,咳嗽了声,又道,“姑娘是听到风声了吧?皇上将御驾北巡,定于八月初,距今日尚有三月有余,我们须安排妥当了,哦姑娘倒不必过于担心,皇上龙体贵重,行程皆隆重浩荡,定无可能发现姑娘形迹……”
“蒋大人,我想去关外,跟牧民在一起生活,远离市井,骑马放牧,谁也不识,自由自在,再不必担惊受怕。”我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