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稚望着这支盛世芍药,身姿岿然不动,清眸凝霜,刻意收敛着气势:“草民自然赔不起,稚子无心,望公主息怒。”
侍女狗仗人势,鄙薄哂笑:“你一介贱民,凭什么让公主殿下息怒?”
高坐于马背上的南玉瓒俯视着众人,从狼孩的身上扫过,最终落在虞稚的脸上,目光于空中交汇。
那是一双南玉瓒从未见过的眸子,静若明渊,深黑如悉。没有半丝倨傲不逊,却满藏锋芒,生生拔起居高临下之感。
这种感觉令南玉瓒不悦,她向来从不隐忍自己的不悦,当即必要发作,轻飘飘地瞥了侍女一眼。
侍女早就看虞稚不顺眼,得意一笑:“来人啊,把她带走。”
一声令下,当即有两名太监快步袭来。百姓们匍匐在地,暗暗摇头,心道这姑娘定是活不成了。
虞稚的手指微拧,眼看着太监几步便来到了她的眼前,无计可施,只好扬声道:“家父是奉常于修远!”
两名太监当即不敢动了,迟疑地看向南玉瓒。
侍女皱起眉头,怪不得这女子丝毫不慌不乱,原来是官家小姐。
虽然奉常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但好歹是朝廷命官,其女自然不能随意处置。
“原来是于家小姐。”南玉瓒的唇角带着笑意,微微抬起玉手,“既是如此,那便罢了吧。”
闻言,虞稚松了口气。
回去一定要好好治治这个狼崽子,免得又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