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就遇到这么多事、这么多人,越发偏离最初的轨迹呢?
神力渐渐稀薄,迦琅自嘲地扯了下嘴角,终于决定给颂梧回复一条秘音。
“保重。”
然后她闭上眼睛,在无垠涯的满月中,沉沉睡去。
这样也好,她亦去做个凡人,好好体会一把人生的酸甜苦辣。
次日一早,迦琅豁然睁开眼睛,赶紧去看自己的手腕。
又没死成!
经脉里的蓝色比昨夜加深了一点,神力在其中缓慢却稳定地游走——这大千世界里唯一的信徒,又一次在她快要消散时将她拉了回来。
她活着,就还有大把的事情可以做,她不再郁郁寡欢,准备去和银雪道个别,重新开始自己的旅程。
银雪正在诵经,什么人也不能见。迦琅干脆化了串玉尘花出来,挂在她门上,然后不辞而别。
银雪回房时,忽地看见了门上那一串花。
“这是什么?”她问。
侍女答:“迦琅神女走时挂在这儿的,要把它拿掉吗?”
风一吹过来,花瓣轻柔地摆动,发出淡银色的光,似曾相识。
银雪站在门口,静静看了很久,才道:“就放这儿吧。”
后来,这串永不凋谢的玉尘花,在她门前一挂,就是几十年。
迦琅未进翡羽城,直奔逐光山。
被她砸坏的君上神庙还在修葺,信徒都不来了,整个逐光山变得冷冷清清,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