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波戈杜霍芙斯卡雅。”聂赫留朵夫说。
副典狱长是个青年军官,头发淡黄,唇髭上抹了油膏,浑身发散出一股花露水的香气。
“请吧,”他对聂赫留朵夫说,现出愉快的笑容,“您对我们这个机构发生了兴趣吗?”
“是的。再者我也关心这个人,听说他完全没罪而关在这儿。”
副典狱长耸了耸肩膀。
“是的,这种事是有的,”他平静地说,有礼貌地让出路来,请客人在前头走,进了一道略微宽敞而臭气熏天的走廊,“但有时他们也会撒谎。请!”
牢房门都没有上锁。有几个男犯待在走廊里。副典狱长向看守点点头,眼睛瞟着犯人。那些犯人,有的身体贴着墙,溜回牢房里,有的双手贴住裤缝,像士兵那样目送长官走过去。副典狱长带着聂赫留朵夫穿过走廊,把他领到由铁门隔开的左边一条走廊里。
这条走廊比刚才那条更狭、更暗、更臭。走廊两边的牢房都上了锁。每个牢门上有个小洞,称为门眼,直径不到一寸。走廊里,除了一个神色忧郁、满脸皱纹的老看守,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