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了几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到了一个偏僻的机场,我们被带下飞机,三个人一组,分成了几辆汽车,又颠簸了几十分钟,才终于驶入了一个大院停了下来。
繁琐的登记手续之后,我和另外一个人被关进了一个摆放着两张床,条件不错的房间。
我的那个室友是和我从台北一起飞回大陆的,一路同行,但是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个人自始至终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甚至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不过这个人看起来却是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人看上去非常精干。
我尝试着和他说话,但是总是被他冷冰冰地拒绝了,直到晚上重新点名吃了些食物之后回到房间,他才幽幽地说了一句:“我叫王连申,飞行员。”
我连忙也自我介绍:“你好你好,我叫赵雅君,以前是工人,后来是劳改犯,最后是叛逃犯。”
王连申说:“什么犯不犯的,有谁做错了呢?我真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自己给自己加上这么多罪名。”
我笑了笑,问:“你在那边多久了?”
王连申说:“两年了,没想到,我居然又回来了,可笑啊可笑,我放弃一切,以为自己能够有新生活,结果还是回到原地。”
我说:“我也是,不过,回来了就回来了,也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