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薇科答道。安德鲁走向地下室,薇科一级一级数到十八级。为了安全起见,她甚至听着安德鲁走出房间,穿过走廊走向洗衣房。她知道安德鲁虽说讨厌,但还算不上危险,但不知怎的,讨厌和危险的界限有点模糊。
薇科躺进椅子。她把照片的顺序换来换去,这会儿最顶上一张拍的是奠基石。照片是水平打印的,因此她在横着看奠基石,有那么一个瞬间,那些字母在这个角度下有了意义。她仿佛看到了什么,但视线才聚焦就消失了。
就在她有机会梳理思路的时候,保险门里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妈妈呀,”罗杰说,“我们到了?”
“应该是的。”内特说。
三个人在离发电机房十段隧道的地方过夜。今天花了十二个小时沿着隧道向上爬。他们步履艰难,仿佛长途跋涉的伤兵。希拉靠在罗杰身上。午餐后不久,内特感觉他像是穿了双混凝土鞋子。
他们拐过这个转角,旋转楼梯出现在最后一段隧道的尽头。熟铁栏杆仿佛歪斜的黑影。他们停下片刻,感觉肌肉在颤抖。内特小腿发硬,他提起脚趾,对抗肌肉僵硬。
“来吧,”他说,“别在这时候倒下。”
“太对了,”罗杰说,“我需要一瓶啤酒。”
“我的天哪,”希拉说,“我要洗掉身上的所有灰土,然后睡上至少一天。”
内特扭头看她,“照片怎么办?你会把照片从相机里拷出来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