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已经得到了朝廷赐下的彻底除根的解药——为了奖励她完成任务,用鸩霜毒杀了自己的丈夫,可她却迟迟没有服用,而是留了起来。
秦深明白,沈柔是为她留着的。
“咳咳——”
腊月染了些风寒,她吃了不知多少药,也半点不见好,这些日子她歪懒在暖炕上,连房门都不想出了。
虽然名义上是将军夫人的丫鬟,可府里并没有人敢拿她当奴才看待。
故而病歇下了,也无人会指责什么。
窝在柔软的炕上,屋子里地龙烧得火热,可她还是觉得周身发冷,抖了抖,裹紧了身上那件狼皮袄子。
虽然卫槐君又给她弄来了许多好皮子,可她一直舍不得丢了这件狼皮袄。
看着它,她总能记起五年前的往事,现下的日子虽然悠然闲散,可不该忘的东西,也得牢牢的记在心里。
喉咙有些发痒,她挪动着身子,勉力扎了起来,伸手想要去够炕几上的茶壶——可手虚软无力,杯子滑脱,险些洒了一褥子的茶渍。
“啧,你就不会喊喊人?”
卫槐君不知何时来的,他推开了门,带了外头一袭风雪入屋,冷的秦深当下颤了颤。
他立即扭身掩上了门,阔步走了过来。
帮着她拎出暖在茶壶窠中的拎壶,在杯子上续上了一杯热水,然后塞进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