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大概又胡扯起来了,费尔德先科。”将军发火了。
“您这又何必呢,大人?”费尔德先科接上去说。他觉得可以迎合几句,再多添点酱油。“您不要担心,大人,我知道自己的地位:如果我说咱们俩是克雷洛夫寓言中的狮子和驴子,那么,驴子的角色当然由我来担任,大人呢,就担任狮子的角色。克雷洛夫的寓言说得好:
强大的狮子,丛林的霸王。
因为衰老而失去了力量。
“大人,我就是那头驴。”
“我同意你最后的一句话。”将军不经心地说。
这些话当然很粗鲁,而且是故意做作出来的,但是,费尔德先科扮演小丑的角色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人家所以留下我,容许我到这里来,”有一次,费尔德先科喊道,“就是为了我说这类的话。说真的,像我这样的人,能够受到招待吗?我很明白这一点。请问:能不能把我,把我这费尔德先科,同阿法纳西·伊万诺维奇那样文雅的绅士放在一起呢?自然而然只有一个解释:让我和他们平起平坐,本来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