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知人心是关不住的,尤其是在春天来临的时候。
落叶扫尽后,柳条嫩芽出来,人们已经没功夫想起那“二月春风似剪刀”的诗句,“灞桥烟柳”的景色,已经被吊车与挖掘机的轰鸣代替。
西安在这个时代,踉跄地跟上了大开发的脚步,思想着城墙之外的事情了。
街面的行人也不淡定,把那些红绿的轻衫穿了起来,对于漫长冬天的寒风,终于有了藐视它的机会,太阳照着呢,人心跳着呢。冬子仿佛听到赵忠祥那熟悉的话外音:“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棕熊从雪地里醒来,这是寻找配偶的季节。”
在销售部,最开始要打江山的紧张与焦虑,随着这两个月的工作,开始有了眉目。他们已经有好长时间没回家了,彭总打飞的,回佛山,也是两周前的事。而其他几位,也都陆续编扯着家里的事情,找彭总请假。
请假的理由总是隐晦的,要么说小孩上学、老人有事,要么说办什么手续的、接什么亲戚的,总之,就是不说明话。其实,都是想老婆了。
“在我这里,请假就请假,只要时间安排得过来,找我请假不需要理由,千万别编瞎话。”彭总倒是个明白人,他的风格,与别人不同。
丁是个重庆人,作为推销员,他没理由把家搬到佛山去。况且,他夫人是重庆一个小学的老师,也不可能把工作调入广东。多年工作来,他总是出差,但总是每隔半个月,跑回家一趟,一般三天为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