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了梁先生的话,本席有一点感想,我觉得梁先生刚才所说的第一第二两点,是有矛盾的地方,第一点说要恢复中国旧有的伦理精神,而中国伦理精神的中心点是在以对方为重。我们知道中国几千来都是封建社会,这种社会是“三纲五常”的社会,是上对下的,不是平等的,不是以对方为重的,要把这种精神恢复,就等于恢复封建社会。我以为这种恢复实在不需要。第二点说把近代的生产技术引到中国来,这句话就和刚才说的冲突,有近代的生产技术于是发生产业革命,跟着造成近代的资本主义社会。因为生产决定于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又造成社会的形态,现在要把近代的生产技术引进中国来,自然是造成资本主义的社会,而又说是恢复封建文明的社会,这岂不是矛盾?
面对王越的“上纲上线”,梁漱溟采取虚晃一枪,用太极方式避开锋芒,以时间有限难以说明为借口,“社友如果有疑问,我可用书面答复,或请大家参考我曾发表的谈话,或作个别的谈话也可以”[156]。从史料看,梁漱溟如此应对后,王越再无就中心议题发表个人见解。但从现存的第二届、第三届及第四届年会交锋看,以国立中山大学为基地的社会教育团队,对梁漱溟高调介入社教社的权力中心,并强势贩卖、推介其乡建理念,很大程度上持保留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