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陈永定元年。于长城内筑重城,自库洛拔而东,至于坞纥戍,库洛拔,《通鉴》作库洛枝。坞纥戍,《通鉴》作坞纥戍。凡四百余里。八年筑城之役,亦见《赵郡王叡传》。经略北边之事,盖至此而粗毕,故自是不复北出,亦无复大举矣。
史所称帝之雄武,大抵皆指此诸役言之。《纪》于天保四年伐契丹之役云:“帝亲逾山岭,为士卒先,指麾奋击。”又云:“是行也,帝露头袒膊,昼夜不息,行千余里,惟食肉饮水,壮气弥厉。”五年四月之役云:“大军已还,帝率麾下千余骑,遇茹茹别部数万,四面围逼。帝神色自若,指画形势,虏众披靡,遂纵兵溃围而出。虏走,追击之。伏尸二十里。获菴罗辰妻子及生口三万余人。”前所引《北史·本纪》,谓帝每临行阵,亲当矢石云云,即櫽栝是诸役而为言也。
当时北边安静,远国来朝贡者颇多,此数年中,奚、契丹、突厥外,尚有肃慎、地豆干亦来朝,皆见《本纪》。其功绩似不无足称,然亦不过使北边暂告安静而已。当时之茹茹、突厥及奚、契丹,兵力皆不甚强;史于文宣武功,又不免铺张扬厉;实亦无甚足称也。
第三节 孝昭武成篡夺
北齐之事,始坏于文宣,而大坏于武成。文宣嗣子幼弱,致启孝昭、武成二世之争夺,自此宗室之中,猜忌觊觎,互相屠戮,奸臣因之窃柄。孝昭在兄弟中,似较修饬,然享年不永;武成荒淫,实更甚于文宣;诒谋不臧,至后主而益昏荡。政治内紊,强敌外陵,于是大宁之后,不及二十年,而齐祚迄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