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还是老样子,进门就是个柜台,后头是一排货架,连余老头儿耷拉着眼皮儿,支着胳膊肘的姿势都没变过。
见有客人光顾,余老头儿还是那副一如既往苦大仇深的鲶鱼脸,不温不淡的道了句,“来了,瞧瞧要点儿啥?”
云雀踮起脚尖儿,扒着柜台往货架上张望,问道,“大爷,您这儿有这么大的小火炉和这么大的小锅子吗?”
说着,她拿手比划了一下。
其实按余四年纪来算,这余老头差不多应该是‘大伯’辈儿的,可他那张脸实在是太丧气了,再加上那两撇胡子,活脱脱又显老十岁,喊声大爷好像也没毛病。
“有。”余老头儿跟吊不上气儿似的应了声,弯腰从货架下面拿出个比脸盆稍微小点儿的铁锅,手指敲敲柜台,“十七文。”
“先别急啊,还有小火炉呢,一块儿算。”云雀早习惯了他这副德行,真心觉得他家这铺子能坚挺到今天实属神奇。
“四儿,从后头拿个小火炉子来。”余老头儿眼角一斜,嘴角一撇,颇不耐烦的朝里屋喊了声,又道,“二十五文,拢共四十二文。”
里屋有人应了声,片刻,余四拎着个尺把高的火炉子出来了,一眼看见站在柜台边儿的云雀便认出来了,乐呵呵的一咧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大牙,“妹、妹、妹、妹子、来、来、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