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中,郑元泽、朴鲁星说:“啊,天不早啦。”
“咱们该回去啦。”
“不忙,坐坐。”经理留客。
“改天再谈。”
“谈谈家常也不要紧。”
“经理真不枉忙中有闲。”
客人们站起身。
“吃饱啦,喝得啦,怎么谢谢经理呢?”
“快不要这么说,招待不周的地方可要请几位原谅啊!”
“明天再见。”
“再见,经理。”
“我可不强留啦。”
“好,明天会。”
几个人,推回去送出房门口来的主人,一条直线地退出屋子外,老常给开开门,走出去了,几个人影在马路上动荡起来。
经理有点疲乏了,想要睡,但忽然间想起一件事,使他特别兴奋,又是惶恐不安,马上戴了帽子,一面向外走,一面自语着像在责备自己:“昏了,忘记了这回事!”
“老爷,哪儿去?”看经理这样子,慌头慌脑,当他往外走时,老常问。
“到警署去。”
“几时回来?”
“十一点。”
他走了,到警署找中川警部去拿那一万块金票中国官厅运动费。
“他妈的。”剩下老常一个人,在桌子上找不到好一点的吃食,一面恨着几个朝鲜人吃起东西不留点情面,给主人多剩下一些,一面就这样地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