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各自干了一杯。米卡虽然兴高采烈,而且感情洋溢,但同时却又有点忧郁。好像总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沉重心事压在他的心里。
“米莎……走进来的是你的米莎吗?米莎,好米莎,你来,你给我喝了这杯酒,为明天早上金黄鬈发的斐勃斯干杯……”
“你干吗要他喝!”彼得·伊里奇生气地嚷起来。
“让他喝吧,就让他喝吧。我高兴这样。”
“唉!”
米莎喝了一杯,鞠了一躬,跑出去了。
“他会记得长久些的。”米卡说,“我爱女人,女人!女人是什么?地上的女王!我很忧伤,十分忧伤,彼得·伊里奇。你记不记得哈姆雷特的话:‘我真是忧伤,真是忧伤,荷拉修……唉,可怜的尤里克啊!’[3] 也许我就是尤里克。现在我是尤里克,以后就成了骷髅。”
彼得·伊里奇听着,一言不发,米卡也沉默了。
“你们这是只什么狗?”他看见角落里有一只好看的、黑眼睛的小哈巴狗,忽然用心不在焉的口气问那个伙计。
“这是我们女东家瓦尔瓦拉·阿历克赛耶芙娜的小哈巴狗,”伙计回答说,“刚才她自己带来的,忘在我们这里了。一会儿还得给她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