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迟早是要散的。”忆秦娥无奈地说。
“那孩子呢?”住持问。
“我来,就是为孩子赎罪的。”
“有啥过不去的,非得妻离子散?”
忆秦娥想了想说:“缘分尽了。”
“不是一个缘分能了的事吧?那男人有愧于你?”
忆秦娥把头低下了。但她很快又抬起头来摇了摇。
住持微微一笑说:“佛说,宽恕别人,就是善待自己。你还是见见他吧,他来了。”
“不,我不见。法师,您让他走吧!”
“这个人,我是没法赶他走的。你还是自己去了断吧。”
她就跟刘红兵见面了。
在尼姑庵的院子里见,他给她跪在院子里。在外面的麦田见,他又给她跪在麦田里。忆秦娥睄见,无论是在院子里,还是麦田里,住持和那两个尼姑,都是在前后窗子的玻璃后边看着稀奇的。她是不想把事闹大,闹难看。尤其是在佛门禁地,人家本来就不想让她来,再有个男人跟出跟进、要死要活的,实在令人难堪。无奈,她才把刘红兵带到自己小房里了。
狭小的空间,带来了一种距离的紧促感。刘红兵还以为是昔日的夫妻关系,只要他讪皮搭脸地亲热一下,忆秦娥就能妥协退让。谁知今日完全不比从前,他刚把双手伸出去,忆秦娥扬手一打,他就一个大倒退。要不是身后的门框顶着,他都能仰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