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道:“和初见时一样,长得这么大了,却还像个孩子。”
我绷紧脸:“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他毫无愧色,云淡风轻地看我一眼:“还好。”
我严肃道:“你敢嫌弃我的话,我也会嫌弃你的。”
他饶有兴味:“说说看,你会怎么嫌弃我?”
我想半天,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嫌弃他,瞪了他一眼,却没有任何威慑力,想想不要和他计较,正要建议大家先睡觉,正事搁到明天再说,他的手却揽过来,闲闲停在我腰际,轻松一搂我便贴近他。
那种风拂柳絮般的低柔嗓音缓缓响在耳侧:“那时候我告诉你,那些事有我在,你只要在我找到办法之前努力活着就好了,这句话,你还记不记得?”
我不知他问这个干什么,却还是嗯道:“那时候我答应你了。”
他笑了笑,一只手贴上我胸口:“要记在这个地方,在我找到办法之前,好好活着,你是我妻子,这是妻子的责任和义务,绝不能再像从前,只是嘴上说说。”
我趴在他胸口,用力地点点头,可想想觉得不对,我一直都言出必行,什么时候只是嘴上说说了?但是活着这件事,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理解,他大概一直以为我没有呼吸没有知觉,和活着的人的所有不同都只是修习华胥引所致。
我无法告诉他,其实我已经死了,就算在他面前这样活蹦乱跳,不过是托鲛珠的福而已。有时候我希望他知道,可有时候,我又希望他永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