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正为分家的事闹得沸沸不安,虞沨却因为设置官学一事领命去了冀州,礼部拟定溟山书院为冀州官学,因虞沨师从于此,圣上有意将任命魏望庸为山长的诏令由他亲自携去颁发,还得逗留些时候,主持官学正式落成的典礼。
两人婚后,第一次别离,说难舍难分有些矫情,可每当用膳,瞧见隔案空空,夜深入睡,枕边也少了一人,旖景多少还是不惯,一日里发怔的时间更长了一些,又想到自己及笄后的第一个生辰就在眼前,也不知他能否赶回,心里越发怅然起来。
的确有些伤春悲秋的矫情。
在暖炕上坐了一阵,渐渐觉得喉咙起了燥渴,旖景这才拿起一柄玉如意,轻敲了下服侍一旁,却早裹着毛毯趴在炕沿睡了过去的秋月,那丫鬟迷迷糊糊地抬起脸,唇角还残留着分明的涎迹,逗得旖景直乐。
在帘子外头守着做针线的春暮听见响动,知道是旖景醒了,放下手里针线,先斟了碗热茶进去,瞧见秋月正在懒腰呵欠,没好气地责备了几句:“今儿个天阴,也不敢开窗透了凉风,我因着要做针线才守在外头,嘱咐了你好好服侍,竟是个贪睡的,主子都醒了,你还一脸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