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青抓到了,你不审。崔露华牵累了崔家,你不追打。活人的事忙不过来,你却在摆弄个死人。”雪信语气不快。
玄河不徐不疾道:“沈越青难审,要熬一熬他。涉案不涉案的,朝官正四品以上的被召入宫中赴宴,正四品以下的在家中迎接宫中赐宴,菜品不上完,禁军也不会撤。”
“苍朝雨死得不是时候。”雪信叹气,“宫中开宴,主人却连摆也摆不上坐席了。”
“我在公主醒来前,想了个备用的法子。”竹扒勾住瓮里的头发,向上稍稍一提,苍朝雨的面孔从深褐药汁里浮现,又沉下去,“查抄百器工坊的圣旨已经拟好,只差宣布。苍朝雨之死把矛头带偏了,找个新主登基,上来就查办首逆,李家族灭,再把政敌打上同伙罪名除掉,而画舫少女命案反要搁置。我们不得喘息,华城网底逃脱,隐入暗处。还有一件,如今请出张太后颁懿旨召某个亲王或世子继位,也没有人会来,我们手里只有苍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