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跟我跑这么远,你就不怕我是坏人,把你拐卖到深山老林?”庄臣采购了一批西湖龙井和杭州王星记的檀香扇,满满两大包,准备贩回武昌赚点差价。武昌随身携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外,就只有一个“想看长江”的念想。
“你是新疆人吗?你比江南女子勇敢。”
“我是土生土长的江南女子。”武昌暂时不想解释她和武阳迥异于一般南方姑娘的高鼻深目,庄臣就以为武昌是在开玩笑。在武昌之前,庄臣接触过一些江南女人,吴侬软语的优势弥补了不少江南女子形貌上的不足,即便爆粗口也是发嗲,小口一启,便有了正宗女人的样子。不像庄臣母亲,直着大嗓门呼来喝去。庄父是干苦力的,口味重,免不了嫌家常饭菜不合胃口。庄母就上纲上线怒斥庄父在外头野惯了,心玩野啦,哪家的野女人把你的胃口吊高啦。庄母嚷嚷得人尽皆知。庄父也不辩解,碗筷一丢,真的跑出去搞野女人,反正名声已经臭掉,再不胡搞乱来岂不亏大?庄母泼辣到底,杀上门一通打砸,野女人也是开门做生意的,毫不理亏。两个女人打到一起,庄父赤膊坐床上看,等到打完砸完看完赔完,就和庄母回家。除去嫖资,每次都要搭上一大笔打砸赔偿,庄父终于不再光顾野女人。庄臣每每想起便格外同情父亲,尽管当时他是和母亲统一战线向父亲展开道德攻势的,可怜庄父以为豁出老脸就可以胡作非为,殊不知在金钱面前,名声算个屁。野女人做生意的暗室就贴了一幅字:自力且更生,笑贫不笑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