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雪歌深深、深深,极其悠长的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慢慢、慢慢,无比漫长的吐了一口气。
他睁开眼,向着枯瘦如柴、干瘪矮小的小侍女望了一眼。
他静静的看着小侍女,伸手摸了摸脑袋后面没有消下去的肿包。
“家里,还有鸡蛋?”
“没了,大前天你就把最后一个鸡蛋给换了盐。”
小丫头呆呆的看着阴雪歌,声音也显得有点呆呆的。
“家里最后一只下蛋鸡,前天夜里也被人给摸了走。所以,家里不会有鸡蛋了。”
“除非你能变出银子来,春天里鸡崽子便宜,一只只要十文钱,我们买上一百只,也就是一两银子。”
“停下,家里一点银子都没有了。”
阴雪歌龇牙咧嘴的直起上半身,一边揉搓着后脑勺,一边发问。
“硬要说,有点,倒是有点。”
小丫头低下头,用眼角余光瞥了阴雪歌一眼。
“是潘二叔、牛大哥留下的一点散碎,说是让你去买两副药吃吃,不要留了淤血在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