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艳明白他们的意思,去大城市瞧,自然是投奔她,等于把最重的包袱甩到她肩上。看病不说,住哪首先是个问题。红艳不可能让继父住在婆婆家。现在老太太来了,几间屋子挤得跟下饺子似的,再添一个病人,实际吗?何况红艳也不想被婆家人瞧不起。三姑去闭关创作,她那房子或许可以借住,但也只能短期,一旦人家回来,就得住宾馆。都得用钱。
对于继父的病,刘红艳抱持着复杂而微妙的态度。治好了,估计也是瘫痪在床,后续伺候,不用说,都是她老妈庆芬的任务。治不好,撒手人寰,她老妈一个孤寡老人,独居在家,肯定不成,红艳得把妈接到身边来。那么,就需要独立住房。立刻、马上,火燎燎地。红艳几年前就感觉到这个危机,她之所以着急要独立住房,就是想在这个危机到来之前,做好全部准备工作。
理想的情况是,继父去世前,她就已经准备好了属于自己的独立住房,老头子一去世,她顺理成章把老妈接过来,娘俩开始人生新篇章。
继父的突然滑倒打乱了她的计划。要么,继父病治好,要么,迅速买房,可眼下可行的,似乎只有治病。何况继父俩儿子的表现令红艳寒心,硬逼着她生出了点义气。红艳下定决心,老头有难,怎么着她娘俩也得伸把手,不枉这么多年相濡以沫一场。“再找个专家,确诊一下,我去安排吧。”红艳揽在身上。她只提出一个问题,运病人这一路,有风险,需要人看着。二哥说他能找车。大哥表示他愿意全程护送,一定能安全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