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鬓边有雪。”
拂下的落雪在她左手指尖化作一滴晶莹的水,她歪着脑袋,脸上是同样纯洁无瑕的笑意。
她眼中只剩下沐雪临风的祁诺,殊不知远处树下,另外半块双螭纹佩的主人匆忙赶至,远望着这一幕,笑成了沈家二姨母的样子。
沈流庭走南闯北这些年,对自己的皮实程度还是很了解的。她膝盖上的伤睡两日便利落,活蹦乱跳不在话下,肋下的瘀青三天就消,毫无痕迹。至于右手嘛,她严格遵循“吃什么补什么”的老话,让邝风每次买午晚膳时,都要有一道与爪子沾边的,鸡爪鸭爪不忌,猪蹄也成,不出十日便也灵活如初了。
其间,她去医馆换药,还遇到过那个小庖工。小庖工当日的伤势看着吓人,但也多是皮肉之伤,不难恢复,如今已开始在祁诺府中干起活了。
小庖工言语间对收留他的祁诺感恩戴德,也没有责怪沈流庭的意思,她对此又是歉疚又是感激,把从姬新月那儿赚来的家私拿出大半,只留下点傍身的,偷偷拜托邝风找府中管家帮忙,随便找一个什么奖赏的理由将钱交给小庖工。事成之后,她还听邝风说府中大厨很欣赏小庖工的刀工,要收他为徒,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