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许久沉默,半晌功夫一声轻叹,说道:“修远将我埋下时,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至今想起来恍如昨日。”
孟繁甚闻言将头立马低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等着林寒要说的话,那都是他们孟家祖宗的训话啊。
“他跪在我入土的棺木前,说‘孟姓一族当为恩主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乎’。”林寒脑袋微低,双眼中透露出些许悲伤。
“这是孟家祖祖辈辈应当……。”
“不。”林寒打断了孟繁甚的套话,面无表情的说道:
“修远说完便拔刀自刎了,他觉得自己没有承祖宗之托,无颜做孟家龙头。可我心里明白,他也是怕我的,他想用自己的死让我原谅当年孟家的错,他想用自己一人的性命平息我对孟家处事不周的怨气。
他事事都能知我心意,却偏偏在这件事儿上从没有问过我便妄加猜测。从那时起我忽然就明白了。从那年你们孟家叛我起,我对你们孟家来说,虽是恩主之名,却早已经不是恩主之实,与那给你们富贵又要你们为仆的魔鬼没什么两样吧?”
“啪!”孟繁甚双膝一软,连忙跪在电梯里,瑟瑟发抖:“恩主,恩主!我孟繁甚错了,我孟繁甚错了!请恩主一定不要这么说,我孟家对恩主绝无二心,绝无二心啊。”
林寒没有低头,只是盯着眼前的显示屏,却从显示屏的反光面上看到了苦笑的自己。他嘴唇微张,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