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法不大一样。将军有他的缺点,但他为人很好,对我胜过生身父亲。就是做父亲的也很少会像他这样,我干什么他都支持。你不能让范妮对他产生偏见。我要让他们彼此相爱。”
玛丽觉得,世上没有哪两个人像他们这样,从品格到礼貌教养这么格格不入,但她没有说出口,到时候他会明白的。不过,她却禁不住要对将军讲出这样的想法:“亨利,我觉得范妮·普莱斯这么好的一个人,要是我认为下一个克劳福德太太会受到我那可怜的婶婶所受的一半,会像我那可怜的婶婶那样憎恨这个称呼,但凡有可能,我就会阻止这桩婚事。不过,我了解你。我知道,你爱的妻子会是最幸福的女人,即使你不再爱她了,她也会从你身上看到一位绅士的宽怀大度和良好教养。”
亨利口若悬河地做了回答,说的自然是要竭尽全力促使范妮-普莱斯幸福,要永远爱范妮·普莱斯。
“玛丽,”亨利接着,“你要是看到她今天上午如何关照她姨妈,那个温柔、耐心的劲头真是难以形容:满足她姨妈的种种愚蠢要求,跟她一起做活,替她做活,俯身做活时脸上飞起艳丽的红霞,随后又回到座位上,继续替那位蠢女人写信,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显得十分柔顺,毫不做作,好像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她不需要一点时间归自己支配,她的头发总是梳得纹丝不乱,写信的时候一卷秀发耷拉到额前,不时地给甩回去。在这整个过程中,她还时不时地跟我说话,或者听我说话,好像我说什么她都爱。你要是看到这种种情景,玛丽,你就不会有朝一日她对我的魅力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