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坐了一夜的火车到了兰河,下车出站后是夜里的三点。安生祥主张住店,燕子不同意。她说,住店得花钱,还是呆火车站候车室吧。安生祥就说,成,听你的!燕子把行李交给安生祥保管,自己把装钱的黑皮包枕在头下,睡在了木椅子上。候车室的人比较多,大多都昏昏人睡了。安生祥坐在行李上,和睡下的燕子面对面,一图说话方便,二还有保护黑皮包的责任。因为那个不起眼的黑皮包里有六千块钱哩!六千块,对于一个农民来说,那可是个天大的数字呢!
一觉醒了,燕子头下的黑皮包变成了红包,打开包一看,红皮包里装的全是报纸……
照例是又哭又喊,照例是围了不少人。照例是警察来了,把他俩带到派出所询问、笔录。照例是签名按指头印……
他们怀着极大的希望,流浪到了兰河的街上。可是,三天过去了,他们跑了六次车站派出所,仍然是“再等一下”……
这一天,他俩转到了十条山宾馆门口,看到招聘“十八九岁”、“形象佳”女服务员的广告,就竖立在他俩面前。
接待他俩的是宾馆洗浴中心的老板邱巴彦。邱巴彦一看到燕子,心中大喜,这又是一棵摇钱树呀!
三言两语,燕子到宾馆当服务员的事就定下了。管吃管喝,月工资五百。燕子心下算账,干够一年,她上学的学费就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