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宣跟在她身边之后,她便将自己这个营帐腾出来给他单独居住,自己则同副将挤在另一个帐内。此时醒来却发现自己同他躺在一起,盖着一床被子。她翻身坐起,秦宣已经醒来,正撑着头望着她。她说:“你没对我做什么吧?”他笑了笑:“就算要做什么也是你对我吧?”她赞同似的点点头,想起什么一般跳下床,随手将散乱黑发挽在头顶,一边蹬鞋一边急急忙忙道:“苏将军说今日要考我的兵法,我得赶紧过去。”秦宣在她身后站定,手指攀上她的墨发,感觉到她身子顿了一下,行云流水般用青木簪将发挽好,淡淡道:“你要是方才那副模样去见苏将军,他别以为你去哪里鬼混了一夜才回来,不用考就得挨骂。”
她对着落地铜镜照了照,奔出营帐,凉风卷着她黯哑嗓音:“手艺不错,再接再厉。”
宋檀口中的苏将军,就是曾教授他武功的苏善,这位将军为人正直清明,军功累累,曾是他十分佩服的一位将领。可自父皇过世后苏善低调了许多,加上没有大的战事,新皇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位父皇曾十分倚重的将军。
他同部将在营外练了片刻射箭,如今他已不像刚来时的惊弓之鸟,围猎之狐,他渐渐适应这样的生活,也开始为将来做打算。秦帝暴政,民怒官怨,他时常在营中听闻京城皇帝如何荒淫作乐,却年年克扣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