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姥儿听得面面相觑,小姨可能听过很多遍了,有些心不在焉。老关太太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信,说我这叫什么……封建迷信。二喜刚死的时候我让他们重新在院子里打口井,都没人听我的,要不是圆圆她妈通情达理,这口新井也打不起来。”说着,长叹了一声,“就是二喜还没合计明白他到底为啥死的呢,天天在那口井边转悠,老有人去那打水折腾他他也得不了清净啊。现在好了,没人往那边儿去让他自己个儿慢慢儿琢磨去吧。好在我还有几年阳寿,也够他反省的了。”
这几句话说完,我下意识的看了看那口荒废的水井,浑身起了一层冷痱子。
我姥儿颇有感叹:“人啊,还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好啊。”
老关太太表示赞同,又指了指我:“这孩子挺好的,一看就不讨人嫌。”
我姥儿半开玩笑的接着说:“那老姐姐受累给看看,我这外孙子以后能不能成材料啊。”
老关太太却拒绝了:“谁生下来都是材料,将来不管干啥都是在尽自己的本分。命啊,越算越薄。要是以后有啥难心事儿解不开了,赶上老婆子我还没死的话再过来找我吧。”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二喜一死,我大儿子全家三口人就搬回来住了。现在他正琢磨着干一个给人起名儿的买卖,等这孩子成人了再来找我,我让我大儿子给他改个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