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头开始有点紧张,又抬手看了一下手上的毛,天色暗,放到眼前才看仔细了,这绝不是兔毛,兔毛是黄灰色的,柔软而条缕清晰,而他手上的毛,虽然看不清颜色,但是手上能感觉到粘稠而蓬松,用手指一稔,马上就结成一团了,像是蜘蛛丝似的,放在鼻子前一闻,马上一股腥臭味毫无商量余地涌进鼻腔,像是大热天里发臭的鸡蛋发出的味道,闻之欲呕。
胡大头一时没忍住,肚子里马上就翻江倒海了。因为下午吃的是稀饭,又已经过了大半天的,肚子里没什么东西。只是干呕了几声,吐了些黄胆水。然后他强自忍住逼到喉咙口的酸劲,随手从旁边又抓了一把草,把手上的东西抹干净,心想这地方有点邪门,还是趁早开溜为妙。
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正想拍屁股走人,却突然听见墓后头传来了一阵水声。这水声不是寻常山涧里静静流淌的淙淙的流水声,而是明显的有人在弄水的声音,先把水拂起来,又回落的声音。
胡大头本来就已经有点底气不足,这时候听见这水声更是骇了一跳,以为是哪个鬼小姐在后面戏水,自己这么蛮撞地躲在这儿,保不准会被当作流氓抓起来。静下心来后又暗自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的,这水声一定是什么野兽在涧边喝水弄出来的。这野兽根本不会想到三更半夜的,还会有一个大头鬼在这幕天席地睡大觉,保不准他一跳出来会当场吓得神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