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着少女不符年纪的端庄笑容,沉默半晌,道:“老夫答应你。”
忽而外头一声喧哗,红笺探身从窗口看去,便见是大雪压断了酒楼的旗杆,莫名心跳便加快了几分。
直到主仆两人下午回侯府,进门便听说,二公子被重华馆院子的空桐树砸伤时,她才知自己方才的隐约心悸是为何。
因为贺南风见行医两人时说,“雪压树倒,轧断了腰”,又说病人在半个时辰后出现,以她近来对其的了解,小姐每一句话,都是意有所指,绝不会空头胡言。
结果二公子贺玄文,好好在重华馆里踏雪诵诗,就真的被积雪压断的空桐树砸伤了腰。
联系此前放出传言,她强忍住心头惶恐,向身边贺南风低声询问:“小姐,你怎么知道二公子会出事?”
看她面色,以为是对方算计安排的一般。
贺南风淡淡一笑,她确实算计了,但不用安排。前尘十岁这年冬月,就在冬至前不久的第二场大雪,将重华馆内一棵数十年的老树压断,正在砸在二哥贺玄文身上,倒无性命之忧,不过轧断腰杆,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
她之前上院试探过后,便放出传言说侯府鬼魅必会再次作恶,自然是给安姨娘更多压力,也是为了应验贺玄文这番遭难,见到亲生儿子因为自己所为受到报应,本就积郁在心的安姨娘如今必定崩溃,将一切过错都算在自己头上。这样一来,她下一步要做的事,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