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聿祯严肃得像行刑的监斩官,所有人站在她面前,要多乖有多乖,包括谢斩关。
李家的地本身看不出异常,度过冬天的麦苗已经反青,有佃户正在从小河里挑水出来浇地,一切都和别人家的地一样。
说到这里,谢斩关有些羡慕:“真好,一年能种两茬,黑山城的地一年只能种一茬,冬天能把所有苗子都冻死。”
王聿祯一个眼刀飞过来,谢斩关立刻把跑偏的话题带回来:“那些佃户里有一个带头的,我们过去的时候他来跟我们说话,我们说我们是从京城过来的,我是路上保护东家安全的护院。东家去奉记联系生意了,我就到李家的地里来看看。”
王聿祯冷着脸不说话。
谢斩关越说声音越小:“除了这个打头来跟我们说话的,其他的佃户都只顾低头干活儿,就像是没看到我们一样。”
王聿祯还是不说话。
谢斩关叹了一口气:“种地的佃户平时都住在镇外的田庄里,几乎从来不见外人,所以他们一看到外来人,应该就跟见到了猴子似的。我家就租过地主家的几亩地,我小时候别说是没见过的生人,就是地主家收租的管事来了,村里老老小小的人都得围过去看稀奇。可在李家种地的那些人压根不看我们一眼,一点都不像是庄户人家。”
谢斩关说完就看着王聿祯。
王聿祯等了一会儿:“就这些?”
谢斩关吧嗒吧嗒嘴:“其实我觉得最奇怪的是那些佃户的动作,特别整齐。有几个人抬胳膊,有几个人弯腰,那抬起胳膊的角度,锄头落下的速度,弯下腰的高低,直起的时间,几乎一模一样。就像是……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