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不必再说。她一点也不混沌、糊涂,她懂得她心里所有的自责、内疚与纠结。她在经历过那么多的痛苦后,依旧选择了原宥,并且以这种原宥来成全她的爱情。
南风甚至相信,妈妈奇迹般地醒过来,只为了告诉她,我不怪你。
她有一个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妈妈。
傅希境在第二天下午抵达旧金山。
他为赵芸带来一束勿忘我,郑重地打招呼:“伯母您好,我是傅希境。”
这些年,他经历了诸多大风大浪,在人前已极少情绪激越,这一刻,他的语调却忍不住微微激动与轻颤。
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甚至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站在南风父母的面前,道一句轻轻的问候。
赵芸脸色苍白,甚至带了点死灰,精神已大不如头一天,南风那么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力在她身上一点一点流逝,她强忍住自己不哭,因为妈妈对她说过,小风,不要哭。你哭,我心里会难受。
赵芸牵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微微抬手,指着床边的凳子,对傅希境说:“过来坐。”
然后她让南风出去,只留下傅希境一人在病房。
她本以为他们会谈很久,结果三分钟后,傅希境便走了出来,他伸手按在她肩膀上,轻轻说:“你进去陪妈妈说说话。”
南风心头一跳,想忍没忍住,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