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来试试。”虽然底气不足,但我还是开口回应,“怕你不成?”
她用手盖住了自己的左眼,或者说是那只黑得像炭似的东西—对天发誓,这是我在眼睛抹黑前最后看到的事情。难以置信,明明是大白天,万里无云的大白天,怎么视线里突然就变得一片漆黑?而且毫无征兆,一下子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上的关节已经被重重地扭住。
八米的距离,只是一瞬间;双手握着的九毫米格兰特,被轻易擒住,枪口反转。
速度、力量、角度,结合得天衣无缝。她并不是我见到过的最强悍的女子,但以她的年纪和身形来说,这简单的一招擒拿夺枪本身就已经足够惊人—还不包括之前奇怪的黑暗。
“还剩……”是她的声音,带着笑意,轻柔莞尔,“四种。”
扳机扣响的瞬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但旋即到来的“咔嗒”声又把我的魂魄拉回了身体:这把有些年月的格兰特又卡壳了!我既不信上帝也不信观音,不过在那一个瞬间,我突然有了一种要感谢谁的想法—只是一瞬间而已,因为死神依然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