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的—历史的黑格尔化马克思主义的核心文本是《资本论》和《大纲》[80]。1939年第一次出版于东德的《大纲》[81]在卢卡奇评价马克思的过程中没有起到重要作用,而这证明了黑格尔化马克思主义两翼的分裂:现象学这一翼关注人类的生产能力,而“唯物主义地接纳黑格尔”这一翼试图分析1867年《资本论》的结构预设,即回到《大纲》,研究马克思早期的思路和表述。
马克思1859年《政治经济学批判》和《大纲》的差异提供了更多关于不同的文本场域何以导致了对同一作者做不同解释的根据。1859年《政治经济学批判》强调生产工具和生产方式之间的冲突,这被希望马克思和黑格尔分离的人们抓住,并将其作为马克思对他的辩证方法最准确的阐述。生产工具和生产方式之间的矛盾绝大部分都不受黑格尔方法论机制的制约,而黑格尔化马克思主义的反对者以为这个文本提出了对马克思科学的哲学最清楚的概述。另一方面,1858年的《大纲》丰富了许多黑格尔主义方法论提及的问题,或黑格尔化马克思主义诸学派的拥护者将《大纲》作为马克思科学的哲学的决定性阐述。卢卡奇没有试图例举《政治经济学批判》以反对《大纲》,但其他许多马克思学家是这样做的,而《大纲》是作为黑格尔化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根据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