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看着宁春草安抚的笑容,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没用。非但在危急的时候被旁人纠缠,救不了娘子。就连娘子受了伤受了害以后,还得回过头来安抚她?到底谁才是需要被安抚的那个啊?
绿芜背过脸去,吸了吸鼻子,寻来一面雕葡萄海兽菱花镜。
宁春草伸手要接过菱花镜的时候,她还紧紧将镜子捧在怀里,没有松手,“娘子,您放心,阁主一定能寻来最好最好的伤药的,一定能让您脸上的伤一点儿痕迹不留下!”
宁春草点点头,“好,我信。”
绿芜这才犹疑的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她把镜子从自己手中拿走。
这菱花镜清晰的很,比她在宁家时候用的镜子不知道清晰了多少倍。此时她脸上的伤痕,已经凝结了的血痂子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脸上的毫毛都纤毫毕现的。
绿芜小心翼翼,片刻不敢眨眼的看着她,唯恐她崩溃之下再误伤了自己。特别是手,万不能触摸到脸上的伤口上。
宁春草吓了一跳,她虽有准备,也感觉到了自己脸上伤的不轻,可想象和亲眼所见的震撼力还是不同的。
真真切切的看到自己脸上沟壑纵横的伤口,从心底冒出了一股股的绝望。这张脸,怕是用了再好的伤药,也不能恢复如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