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吧,等你放了假。我就是缺个伴儿,你要是愿意,咱俩一块儿。”
爷爷也知道水里摆,但他就是不相信水里摆会带着追萤去收蝎子。他还是把脖子一扭说:“他那个买卖跟芝麻粒儿赛的,比芝麻粒儿还小,都成芝麻盐儿了,他还带个徒弟?你能挣钱?”
听爷爷这么一说,追萤的脸都涨红了:“人家都说了,就想有个伴儿。我怎么就不能挣钱?”他“哼”了一声又补充道,“你老说钱。”
爷爷一看追萤的脸都红到后脖颈子了,倒“噗”的乐了。赶紧改口:“不说钱怎么过日子啊?来,你妈给你的本钱呢?拿来,我给你换开,换成零钱。”他说着,从衣柜角落里拿出一个边角破损得露出白线的黑人造革的手包,拉开拉链,“哗啦啦”一倒,毛票和硬币滚落一堆。“你先少带点儿钱,别都带在身上,不看……”他没说完,抬头看一眼孙子,把下边的话咽下去了,因为他看到追萤又皱起了眉头。
追萤终于逮着了一只壁虎。他拿个鸡蛋,用钉子在上面翘个小洞,倒出一些蛋清,攥着壁虎往鸡蛋壳里边挤尿,挤得壁虎都要翻白子了,才把它放掉。找个小棍儿在鸡蛋里边搅了几下,用胶带把鸡蛋皮封严实。这一切做完了,找个塑料袋装进去,吊在院里的晾衣绳上——这是追萤自制的治疗蝎毒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