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浊道:“钱谨一死,院长您终于不必再担心明枪暗箭,可以高枕无忧了。”
陆沉摇头道:“还远没到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往近的说,陛下最近对江冲宠信过头,无非是想持平衡之术,让镇抚司来掣肘咱们督监院,虽然这都是预料中的事,文帝断然不会允许督监院一家独大,尤其是没有了钱谨,他更得扶持近臣,以来保持朝堂的平衡。”
杨浊奇道:“那往远了说呢?”
陆沉面色霎时间阴沉下来,“往远了说,钱谨虽死,可他决然不会是说动李青衣不远千里迢迢而来杀我的幕后主使,那人究竟是谁,又是何等可怕角色,迄今为止,我仍旧一无所知,我岂敢高枕无忧。”
杨浊一凛,拱手道:“属下愿去西楚一查。”
陆沉摆手道:“罢了,李青衣何许人也,你只怕去了也是无功而返,这件事先不急,那人既然能说服李青衣来杀我,想必绝非泛泛之辈,亦可见其对我之杀意,他早晚会再次跳出来的,且静观其变就是。”
杨浊愤愤道:“这群藏头缩尾之辈,有何手段,不敢明面招呼,竟来阴的。”
陆沉笑道:“这也未尝不失为一种乐趣啊,波谲云诡的朝堂,叵测无常的人心,敌人无处不在,时刻都要处于警惕之中,你不觉得,这样似乎更能体现生命的意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