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真的不应该活着?
白一被再次冒出这个想法的自己吓了一跳,生生把这个念头阻断下去。
流言从四面八方朝她刺过来,像是无数根针。她站在黑暗里,空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明明类似的话她也看过许多遍了。明明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明明她应该比以前强大很多了。明明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她不该在意,也不想在意。
是啊,那么多明明。
游戏里头,骂得比这更凶更狠的都有。可是,她还是做不到视而不见。
过去的棋力回来了,过去的自己,好像也回来了。
好像一块七拼八凑才终于险险复原的镜子,上面忽然又轻轻踩上了一只脚——只是很轻的重量,然而就这么再次将镜子碾得稀碎,镜面却还苦苦弥合。
耳鸣,像是极吵闹的火车开过耳际。
白一捂住耳朵,咬牙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白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
空调的冷气安静地释放着,拉开房间的窗帘,宁城又在下着暴雨。
夏天,还会持续多久呢?
她推门出去,沈骆迟的鞋和包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去上班了。
桌上的保温盅里放着粥和小菜,压着沈骆迟写的便笺,嘱咐白一好好吃饭。她把便笺摘下来,心不在焉但听话地吃了盅里的东西,就听见门铃响了。
“你好,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