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海涅坚持一种彻底的泛神论,但他的宗教-政治事业的关键实际上包含了一个更具识辨能力的信仰。那就是他成功唤起对精神作为神的最高化身的特权地位的注意:“感觉论……将物质的复兴作为它的目的并为感觉之不可剥夺的权利作辩护,这样也就没有否定精神的权利或者它的至上地位。”[41]借着这个奇妙的泛神论的优势,他批判了自然主义泛神论中的一些德国前辈:
……泛神论把人变得冷漠。他们认为,如果万物是上帝,那么我们所关心的与我们息息相关的任何东西,无论是云朵还是古董珠宝、民族歌谣还是猿猴的骨头、人类还是演员,统统都与我们无关。但这里存在着谬论:万物不是上帝,但上帝却是万物。上帝并不用万物存在的方式显现他自身,相反,他在不同的事物中不同程度地显现其自身,并在显现的过程中不断获得更高的神性;这就是自然发展过程中的伟大的法。这个由空想社会主义者们深刻揭示的法的认识,把泛神论转变成了生活中的一种哲学,这种哲学并没有导向冷漠主义,而是导向以最强烈的自我牺牲为代价的开拓进取。[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