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吉湟想,这家伙明明是向着汪死狗的嘛。据说审查汪死狗时,是兰所长亲自去汪四全羊馆的……
“汪镇长!”镇政府李会计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镇长,汪死狗的婆姨来收账,我好说歹说,就是不走,你看怎么办?”
“收啥钱?”汪吉湟问。
李会计说,上个月镇上在那里吃过几次饭,欠的账。账上连一分钱都没有……
吉湟问:“是哪些人吃的,一共吃了多少钱?”
李会计说,吃了三千八百元,吃饭的人都有记载。
很好!汪吉湟说:“付!”
李会计问:“拿什么来付?……扣工资?汪镇长,一次是送老镇长,第二次是接于代镇长,这……不好弄吧?总不能把书记、镇长的工资……”
“一视同仁!”汪吉湟打断他的话说,“全扣!”
“那你把意见签到票上吧。”李会计把发票递了上来。……
汪吉湟吃罢晚饭后,走出了镇政府的大门。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主动跟他打招呼,他很高兴很满足,这当农民跟当副镇长不一样,在一声声“汪镇长”的称呼中,跟那些平时不太理你的人握手就有一种优越感。这当上了代代镇长更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受。大笔一挥,不管你是书记还是镇长,就得掏腰包把自个儿吃了的饭款还上。你们是人,我汪吉湟也是人,凭什么你们就能嘴上抹白灰——白吃。我的乖乖,怪吓人的,一个月在一个饭馆里就吃掉了三千多元,我吃不上,你们也别想占这个便宜,怎么吃进去的怎么给我吐出来,这叫老母猪吃胎胞子——自吃自。他不禁为自己今天的举动而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