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刻,梁初才知道,杨承淮最终还是卖掉了那块仿造的玉佩为梁宝月筹措手术费用,他忍受着良心的磨难,懊悔与责怨,悲痛和绝望,乃至母亲去世后无以为继,油尽灯枯。
那一年她只有十六岁,名字还叫杨再冰。
为了避开父亲曾经打交道的那些古玩贩子,她改名为梁初,并将房子的产权过户到了舅舅梁宝宁的名下。可是为了维持生计,平时也接一些正常途径的玉雕活儿。
在过去二十二年的人生里,她和聂谌毫无交集,聂谌根本不可能认识她。
如果梁宝宁的消息没错的话,聂嵘手上的那块玉佩就应当是杨承淮当年所做的仿品。可她仔细看过,那不是杨承淮的雕工,看上去更像一件真品。
孟细源的话却让她捕捉到一丝奇怪的感觉,这对姑侄究竟对杨承淮的事情知道多少?是否在她刚入学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谁?甚至于说,聂嵘是为此才将她收入门下的?
“咚咚咚!”
梁初一个激灵,犹豫了许久才道:“请进。”
“梁小姐,你感觉好些了吗?”客套的笑意,客气的语调,是陶微。
梁初点了点头:“好多了,谢谢。”
“鸣沙山景区早已禁止夜间露宿,上星期就听说有动物袭击人的事件,幸好你们平安无事。那个孙域也已被缉捕归案,调查结果还要过几天才出来。”陶微端坐着,含笑说道,“不过陆总大发雷霆,说聂先生耽误了剧组的进度,要承担因此而造成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