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从薄霜里抽出的梦境
两只狐狸,悄然滑离了社会的舞步……
咖啡师调制着时间的减法
乳白和微黄色的液体间,原料化掉
深情的人一再迷路。
3:
一札焦黄的照片、一锹发脆的记忆
被图钉装订成一格一格的寂寥。
茶色风扇把心转乱,天暗下来
生活的教堂里
修女从红墙探出头
昨夜的梅香,压住她黯然消瘦的乳房。
藏在宽厚袍子里的牧师
慢慢从烟花走到柳巷。
隔着十里烟雨路
那袭琵琶襟的旗袍,可以通衢
也可以挂在蔓草摇曳的民国巷口。
如果时代向左
生活是否可以靠右?
旧时光里漏下女儿红,一枚胭脂扣
扣死过多少飘零的风月?
上个时代的气息,也许就和今天一样
我们喝着咖啡,低下头的时候
两个人的影子变老
时光要把他们订在明天的墙上。
4:
从冬至到小寒,我经历着三场怀乡病:
诗歌、生活,以及理想。
梦的十字路口,心痛的汉语亮着应急灯
它要等待那个抽身而去的人
绿色梅花开出白色江山
你应该默诵着诗篇沿路返回。
理想在选择下一个入海口
曾经的激情,让我们纸上相聚
也许是观念的分歧
两个人失之交臂
相忘于一贫如洗的大地。
只有生活仍然是绝句的模样
每一次带泪的吟诵,
都意味着身体的聚和散。
你的奔波、热血
青春课程里此消彼长的厌倦
十年后化土为冰
印刷在新闻纸不被理解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