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掩嘴偷笑:“太子亲自送您回来的,那会儿都将近子时了。”
面对菖蒲脸上意味深长的喜色,晏凌没多大反应,即便她对菖蒲善意的揣测很反感。
似乎起云台乃至东宫的人都以为她和贺兰徵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瓜葛,可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毕竟她孤身住在起云台本就说不通。
晏凌转眸看着窗外的日头,又是崭新的一天。
从死里逃生开始,她人生中的每一天都犹如死水毫无波澜,按部就班地喝药、吃饭、祛蛊,这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得之不易的性命,她理该珍惜,可是谁能告诉她,当她花了十八年的时间从桃源芳菲走到穷山恶水时,她该如何继续走下去?
这么些年,她的信仰成了笑话,感情也变成污点。
前方已然没有路,而她早就丧失了曾经改天换地的勇气,表面装作不在乎,其实旁人随意的一句话或一个表情就能刺痛她。
晏凌很茫然,她的世界出现了大段大段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