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斗笠黑衣人迎面从大殿外走来,径直上前,屈膝半跪蹲下,执拳礼道:“启禀主公,山下有异。”
“何事?”袁沛收敛笑容,严肃起来,一众文臣武将也纷纷看向来者。
那人神色不变,沉沉道:“先前有探子来报,一队商旅去了林孤命的营地,那车队很不一般,悬有夏氏的旌旗。”
“什么?”
袁沛站起来,惊疑不定。
斗笠男人低头。
众臣纷纷交头接耳。
去年秋,林孤命率三千林氏子弟兵驻扎在桃止山下三百里,这个消息传到吴越两地,许多百姓纷纷自发送上粮食,可谓是深得民心。但是令天下人迟疑的是,林孤命的部队和袁沛的军队这半年多以来都是相安无事,按兵不动,只有偶尔传来一点武装冲突,却很快被压下去。这件事落在那些混迹酒楼依靠讲几个故事混口饭吃的说书人嘴里衍生了好几个版本,例如有人说那皇帝调一支三千人的部队去急剿袁沛,无非是以卵击石,就是要逼着林氏造反,好顺理成章收回林氏的爵位;也有人认为这是一手棋,是在江南安插一枚钉子,朝廷借机看看吴越两地的州牧是什么心思……
“主公,夏家弟子去了林孤命的部队,是什么意思?”有武将追问。
”管他什么意思,林孤命在咱们桃止山下屯兵,我本来就不爽,要不是主公宅心仁厚,不然随便一道军令,末将势必带兵一夜剿灭林孤命的部队。主公,您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放任林孤命的部队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要是落到那些不明事理的人眼里,说不定暗地里说咱们桃止山是徒有虚名的花架子呢。”上将军谭奎愤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