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篇从这一点来看富有启发性的电台演讲中,本雅明短暂地提及了“伟大艺术家之存在”[56]的分层,就像它成为弗里德里希·贡尔多夫(Friedrich Gun-dolf)1916年的《歌德传》之基础那样。与这部在关于“歌德之亲和力”的杂文中已经是批判对象的作品再次展开争论,他这么做较少地出于这一目的。这本格奥尔格学派(George-Schule)的“精神之书”其实为本雅明充当了其选集工作之若干前提的解说。贡尔多夫把歌德之本性“由外而内地集中”包围起来[57]的尝试,以对原始资料的一种评价为基础——根据其重要性来安排,书信居于谈话之上,但是居于“原创性作品”[58]之下——本雅明出于不同的理由并且不仅针对歌德而拒绝这种评价。在对第三篇发表于《法兰克福报》之《书信》的评论中,他就已经这样写道,“高超技能从来不只是在劳作中,而且同时在私人的生活空间中”[59]清楚地显示出来。此外,对德国古典文学时期之接受恰好鲜明地证明了,(无论是作品、作者还是原始资料之)等级化与圣徒化的每种类别都更有可能妨碍对过去的创造性的讨论,妨碍对文化遗产——对那些本雅明用来理解“生机勃勃的传统”[60]之物——富有成效的、着眼于现实的继承,还会使其破灭。因为,就像在电台演讲中所说的那样:何物被“典范性”地僵化了,它就“不再值得讨论”并且因此“如今在效果上徒然无用”[61]。最后,要点是:在这样一种分层模型中,会有两个事物错误地互相联系在一起。因为随着不断增加的历史距离,那种(也正由贡尔多夫隐含地假定的)“人与作者、私人与客观、人与物之间的区分”失去了“它的正当性”[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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